第三章 最初的美好相遇

起诉书大概内容是这样的：某日，库尔干商人斯梅里科夫在摩尔旅馆内死亡。经查明，在被害者死前一晚，曾经跟玛丝洛娃共度一夜，期间曾让玛丝洛娃去旅馆帮他取钱，旅馆茶房包奇科娃和卡尔津金在旁见证。而后，商人遇害，身上现金部分丢失，玛丝洛娃向旅馆女掌班基塔耶娃出售商人的钻石戒指，而女茶房包奇科娃的银行户头多了一笔存款。

经解剖化验，受害人为中毒身亡。在受审时，玛丝洛娃称取款是受斯梅里科夫所托，戒指是他赠送，为他的殴打行为赔罪。她确实给受害人喝过掺药的白兰地，是受卡尔津金蛊惑，以为那是安眠药。包奇科娃称一切都是玛丝洛娃所为，卡尔津金之前说被玛丝洛娃教唆拿钱分赃，也给过玛丝洛娃药，后来又全部否定。关于包奇科娃的银行存款，她和卡尔津金都称是两人十二年的共同存款。三人被控预谋夺财害命，应交由地方法院会同陪审员审理。

起诉书念完后，大家都感觉接下来会轻松多了。只有聂赫留朵夫在沉思着，想到曾经善良纯真的小女孩会犯下这样的罪，他怎么也不相信。

当庭长逐一询问三个犯人他们是否承认自己的罪行时，三个人都否认。庭长又问玛丝洛娃是不是和卡尔津金认识，有什么关系。玛丝洛娃承认他们之前认识，他会找她接客。她不安的眼神扫过聂赫留朵夫，把他吓了一跳，以为她认出他了。

庭长让玛丝洛娃把那天晚上的经过叙述出来，她就开始讲。提到回旅馆取钱时，说另外两个人都跟在一起，包奇科娃马上开口否认。玛丝洛娃说只在箱子里拿了四张纸币，酒里的药确实是她放的，卡尔津金给她时说那是蒙汗药，她只是想摆脱那个商人，戒指是打她后的赔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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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程就是这样，审讯已经完成一部分，官员们开始休息一下。聂赫留朵夫已经确定，这个女孩就是卡秋莎。

他想起了初次认识卡秋莎的那年夏天，他去了乡下姑妈的庄园写论文。在姑妈家的生活很惬意，看书写作之余，他充分享受这种静谧和谐的田园生活。那时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可爱的女仆卡秋莎，直到那次和邻居伙伴们玩捉迷藏游戏。

在游戏中他和卡秋莎躲在丁香花坛边，他的手不小心被刺破，卡秋莎担心地抓着他的手仔细查看。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卡秋莎，女孩羞红着脸跑开了。从这以后，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悄生长。

聂赫留朵夫每次看到她心情就莫名地愉悦，感觉世上有这么一个女孩真是太美好了。他还把自己的书借给卡秋莎看，两个人会时常讨论一下书中的情节，他还会去她住的小屋里找她聊天。这两人的亲密让两个姑妈开始担心起来，生怕这个敢作敢为的侄子真会跟卡秋莎结婚，赶快写信告诉了聂赫留朵夫的母亲。

其实她们的担心是多余的，这时的聂赫留朵夫还没有意识到两人的感情是什么，他认为这种关系是纯洁美好的。那时，如果有人能提醒一下他，告诉他这就是爱情，或许就是另一番情境了，正直憨厚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拉着她去结婚，才不会管她是什么身份。可惜没人告诉他，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不能和这样的女孩有任何牵扯的。

直到离开姑妈家时，看着卡秋莎泪汪汪的大眼睛，他才有些意识到，似乎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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